幸福(1965)
Le bonheurUP:2021-10-10
幸福简介
一直以来,弗朗索瓦(让-克劳德·德鲁奥 Jean-Claude Drouot 饰)与妻子孩子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一次偶然中,弗朗索瓦结识了伊美利(Marie-France Boyer 饰),让弗朗索瓦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伊美利竟然是如此的让他感到心动,为此不惜背叛家庭。
就这样,弗朗索瓦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生活开始了,他既没有因此而怠慢妻子,却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忠而感到内疚,恰恰相反,这段双重生活竟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为幸福和充实的日子。终于,弗朗索瓦将自己有外遇的事情告诉了妻子。没过多久,妻子溺水生亡,伊美利替代她正式成为了弗朗索瓦家中的一员,日子还在继续,但对于弗朗索瓦来说,有些东西永远的失去了。
第1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最佳影片(提名)阿涅斯·瓦尔达 第1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 评审团大奖阿涅斯·瓦尔达
获得奖项
- 第1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获奖:Interfilm Award - Recommendation / Silver Berlin Bear —— Special Prize of the Jury / 银熊奖-评审团大奖
提名:金熊奖-最佳影片
- 阿涅斯·瓦尔达 Agnès Varda导演
- 让-克洛德·德鲁奥 Jean-Claude Drouot演员
- 玛丽-弗朗斯·布瓦耶 Marie-France Boyer演员
- 马克·埃罗 Marc Eyraud演员
- 保罗·韦基亚利 Paul Vecchiali演员
- 伊冯娜·丹妮 Yvonne Dany演员
简评
花朵、花裙,树林中、公寓里的吻,明媚的色彩似乎打造出虚无的梦境。面对伴侣的不忠,有人愤怒、转身离去开始新的生活,有人隐忍、觉得两人只要相爱便仍能相守,而瓦尔达在本片呈现出最悲观的态度——爱情本身的意义、赋予他人的价值直接被打上问号。男主眼中的“幸福”只是自己的,妻子、情人只为满足不同需求,像是园内外带来双倍快乐的苹果树。最残忍的表现是,影片甚至不愿给妻子一点点时间来消化遭背叛的苦痛、深思接下来的选择、让观众感知她的情感世界。只是那么三言两语,她的反应被草草带过;悲剧之后,他人的生活仍在继续。
瓦爾達對鏡頭的設計和畫面的節奏無可挑剔,虛實跳躍、畫面反覆、富於衝擊力的portrait,具象化了意識的流動。電影的悲觀在於幸福是短暫的場景——一件婚紗和一場婚禮、不斷定格的照片;而時間是沒有意義的坐標:死去的女人只成了同樣的場景循環往復的起點,和那句「如果先遇上你,就會與你結婚。」可如果幸福就是盡可能地擁有更多果園內外的蘋果樹,你真的會在意某一棵樹的本身嗎?(和德米兩人真的相似,都在絢麗活潑的色彩中透露著一種「不管怎麼樣總得活下去吧」那樣的中立和壓抑。)
妻子是意外不是自杀,抹去了人物之间的道德判断。但显然没有抹去摄影机背后的瓦尔达的判断。这种幸福,有趣之处是,将男人描绘成了幸福推销员,幸福这两个字总是男人的台词,而两个女人都是幸福里的被动角色,我几乎没有听到两个女人说出过幸福二字。谎言总是男人在讲,对外他钟情于一人,对内他想同时拥有两支玫瑰。信任总是女人在交付,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相信男人的承诺。用欢快的音乐将整个故事连接起来已然是一种强烈的反讽,音乐不间断,但只是过了一个夏天,另一个人女人的影子已经完全被替换成另一个人了。瓦尔达最后表达的“替换”,比一个女人的“消失“更具有讽刺的力度。
我觉得幸福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你是幸福的,你可以和家里的人坐在一起吃着团圆饭,哪怕是简单的饭菜。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所以千万不要抱怨自己不够幸福,不要抱怨家里的贫穷。父母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让你拥有最珍贵的亲情,你还抱怨什么呢?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是幸福的,你可以与自己的朋友谈心,可以再孤单时有一丝依靠,偶尔无法陪在你身边也千万不要抱怨,因为他让你拥有最宝贵的友情。
如果说在《五至七时的克莱奥》中,瓦尔达以黑白影像剥落了巴黎女明星光鲜亮丽的伪装,从而展露出其追问生命意义的潜能。那么在本片中,她则以极尽铺张的色彩夸饰了一个工人阶级的爱情幻梦。相比于《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佟振保,弗朗索瓦恰恰没有中产阶级式的空虚和混乱,脚踏两只船并未令其进退失据,反而照亮了他的“幸福”时光。在一场“诚实”的坦白之后,妻子沉水而死,我们无从分辨那个求生的镜头是出于想象还是现实。但这丝毫不影响故事的结局,在同样明丽的画面中,瓦尔达将影片开头营造的“幸福感”彻底解构:那个在妻子眼中独一无二的“幸福”原来可以被复制,可以被替换。与《克莱奥》的结尾恰恰相反,一个女性的存在被彻底抹除。
。片尾一家四口离去的背影与开头相呼应,配乐令人胆寒:仿佛这个夏天他们来了又走,什么都没发生。,她对于“画框内的东西”的掌控力令人惊叹。一切视觉元素被精心安排:服装设计融入法国田园风景里,颜色的运用既鲜明又和谐统一。:从树下偷窥的跳舞;类似静态摄影般拼凑起的性爱镜头。,但却无法揣度他在妻子死后的心情。尽管他一直强调“你们对我不一样”但真是这两个女人不一样吗?还是仅是她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呢?情人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妻子?人的“个性”被抹杀而沦为某个位置上的“符号”、某个可量化的幸福之元素无疑才是现代社会恐怖之处。,重要的是男主的主观镜头中她并非自杀。
终极恐怖片。结尾好像所有人依然很幸福,包括替代品本身,但诡异配乐的不安感已经占据一切。男主那番被情人戏称为“演讲”的自我辩护好像比侯麦的所有男主加起来更有力,反正我在看时几乎已经完全抛离了任何层面的评判。遇见你没有使我发生什么重大转变,反而使我更像我自己了。如果我先遇见你,应该会和你结婚。我喜欢你做爱的方式,很有力,但我妻子的温柔也令我流连。我们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的叠加,比只有家庭更幸福了。这种坦诚在出其不意和难得一见之间竟有神奇的镇定作用。婚姻这种人类制定出的反人类的制度会在多大程度上带来稳定和幸福呢?如果每个人可以幸福生活,内心安然平和,相互关爱,不对自己和周围人造成伤痛,可能也很好。但还是会想,这种幸福的享受者本该是另一位完全不同的人。另,这个“随机行事”的译名也很巧妙。
藏在自然主义的形式(树林草丛花朵动植物遍布全片,草地野餐的印象派画卷……)和主题(“幸福就是服从自然规律”)背后的是非常形式化的制作:对话并不追求自然而是不断阐述理念,情节也不讲究顺畅而重在符合轮回规律……节奏感把握得相当精准,新浪潮式的一些抖机灵小插曲都很活泼有意思——得肯定这种精雕细琢出来的流畅。阳光灿烂得太让人羡慕,衣服和景观的搭配过于简单刻意(虽然也还都挺好看的),而那种黄金三十年里无忧无虑的工作生活环境更是让当代观众难以代入……
完全是恐怖片了,越看越想到的是大岛渚那讽刺生活的荒谬虚伪的《仪式》。引用《狂人皮埃罗》(大意):“即使我现在不爱你,我仍然觉得你是特别的,而你却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幸福”对于男主角来说,只是无意识的、不受控制的、外界的存在,如果“幸福”来到,那就“及时行乐”,如果“幸福”走掉,那也不必伤心,等着它再来到就好,一段“幸福”和另一段“幸福”,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分别(“她有什么特点...?金发、蓝裙子的女士...”)。他被刻画成愚人和动物一样的存在,就更体现出对“幸福”的“追求”无意义到简直难以理解。爱人作为客体是我们自身精神的定在,或者说,选择怎样的爱人,如何选择爱人,如何对待爱人,根本是折射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反影:追求独一无二的爱人的人,追求的是自我的特异性。
“被扰乱的乐园”这个动机在瓦尔达充满讽刺的《幸福》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正如开头处的向日葵几乎疯了一般挤入这个家庭的影像。影片里的家庭是市民阶级意义上典型的完美家庭,甜腻得近乎失真,保守得正如新娘子的婚纱。而男人对移情别恋的解释又是经典的无甚说服力的鸡汤。因而倘若将这个乐园当作男人的欲望投射,那么妻子的死亡和情人的无缝衔接便是男人潜意识抉择的必然结果。最后,莫扎特的音乐变得愈发阴郁和刺耳,et in arcadia ego,他的乐园里也迎来了秋天这个死亡的季节。
好厉害。初次在咖啡馆偷情时,镜头变焦短暂凝视向隔壁桌的人和路过亲吻的爱人,一种隐形的审视;性爱片段的高速剪辑,只有两人局部的身体曲线和相对位置展示,将情欲暧昧延伸到景框外。偷情乌托邦是不可能实现的,男人贪婪想要都爱,女人却始终担心被替代,结尾的配乐有种警示和讽刺意味,如果物是人非,生活仍然可以回到幸福的样子,那么结局会重演吗,跳脱不出的话,幸福又在哪里。尽管大家对渣男的表达方式不同,但对红蓝的执念是一样的(红蓝屏转场、女友的男友、狂人皮埃罗
#法国电影院重映. 瓦尔达用她的幽默风格轻巧地拍了一个婚外情故事,配乐好棒。挑选的出轨的情人和妻子一样是金发,身材和打扮也好相似,结尾的新的一家四口的“幸福”背影好似对异性恋爱情模式的讽刺——重复又重复。男人在出轨的同时依旧能对妻子面不改色地说“我爱你”,最后坦诚带来的妻子的接受不也只是被迫接受吗,难道她还有别的选择?这并不是多么平等的开放式关系(不过妻子溺死那一幕的情节感觉被隐入尘烟借鉴了)再一次去野餐,再一次让新的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最后一幕里的男人两手插在口袋里望着远方,仿佛之前和情人之间的激情已经消失,又可以再去遇见新的情人了,不是吗?而妻子呢?她可以做什么?